第40节
“你亦是八千士卒,稳守泰英!”
“诺!”
“其余诸将速去整顿本部人马,明日随我出征,兴霸,你调出一万士卒交由季明屯军北平,为大军后应。”
“诺。”众将都是领命而去,如今战情如火,自要好生准备。
“季明你军政双佳,坐镇北平我可安心,然志才之病你还需小心对待,我把刘六暂时留在你身边,只要能治好志才,一应所需之物由你全权调配,我出征后绝不许他理事,只要卧床静养!”此时刘毅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戏志才,而即将要面对的十余万匈奴大军他却谈笑对之,战争不是简单数字的叠加,刘毅深信手下的战力。
“子才,志才病重,此次你必要与我一同领军,匈奴此次来势汹汹,子才可有妙计破之?”刘毅问道。
“子才之心与主公并无二致,匈奴大军如今不来,日后也会必来,今次一战便要将其打服,再行当日主公对乌桓之策,则不光除却后患,以后主公征伐辽东也能得其助力!敌军人数虽多,可也未必能敌主公精锐,还是先观敌势再行商议为上!不过主公现在可修书一封与呼延硕,只需详告此事即可!”张虎似是成竹在胸。
“好,便依子才之言,此番定要让匈奴知道我大汉军威,白马将军虽去,可北疆还有我刘朗生在此!”张虎的表现一向如此,刘毅根本懒得相问,反正到时他定有计策。
次日刘毅点起大军,合计马步军四万余人,直奔散关而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血染征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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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纲得刘毅之命,火速增援散关,此番乃是他投效刘毅以来首次领军初战,当然一心想有所表现;虽然刘毅待他们这些原公孙瓒手下是一视同仁,甚至更见亲厚,可平日里众将相处之间甘宁对他们还是有点不太信任,严纲知道这次是个机会,他要让众将得知能得主公信任靠的是真正的实力,眼前的匈奴大军便是最好的建功对象。
此番增援除了白马营的两千骑兵之外,还有赵云亲领两千铁骑营黑甲精骑相助,为了加快他增援的速度,刘毅特命田豫将骡马队也暂调给他使用,计有大车百辆,严纲便将五千精锐步卒用大车拉乘,自己则和赵云领着骑兵向散关方向飞奔而去。
说起赵云,严纲对这位长相俊朗的虎将很是欣赏,他投效刘毅之后白马营便被编在了赵云手下,到了营中严纲开始并不是很得起这个俊俏少年,毕竟联军之时子龙并没有太过表现出他的武勇,因此还特地好好的欢迎了赵云一下,很简单,你既然能当白马营的统领,便要单挑二十位营中精锐,赢了士卒自然服气,若是败了多少就要吃点苦头,岂知赵云胜得轻松无比,且不光是枪法如神,便连骑术与射术两项营中都是无人可敌!在严纲来,此人天生便是统领骑军的料子,他本就是豪爽之人,赵云亮了本事之后他更是直言以对,对此赵云也是十分欣赏,二人攀谈之下竟是十分投机。
“三将军,即蒙主公信任,此番前去你我定要建功,方才不负主公所托。”对于马力的掌握,严纲显然极有分寸,奔行一阵之后便会停下休养马匹,如此几个反复一夜时间已是到了离散关四十里之处,他也下令做最后的修整,便要一鼓作气直达关上。
“将军之心云岂不知!只是大哥交待稳守为上,到时还需见机而动,敌军势大,不可冒进!”虽是相交日浅,可二人却是关系融洽,得了刘毅的提醒,赵云也很注意学习严纲身上的长处,不说别的,就是严纲对于马力的分配便让赵云心中一动!千万不要小这些细节,那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经验,不经实战可是不到的。
“哈哈哈,三将军是怕我建功心切吧,你大可放心,主公有言让我设计破敌,守城之道最重气势,等到了散关之上我自有计较!”赵云素性沉稳,对于他的提醒严纲并不反感,换了甘宁就不然了。
“好,久闻白马义从之名,今见将军统领骑军确是名下无虚,云也好见识一下这天下精锐的战力!”赵云笑道。
“说道统领骑军,公孙将军便是其中翘楚,严某这些本事也多是他言传身教,可就是将军对主公统领骑军之能也是大为赞赏,平常总是深恨自己不能见联军之时主公为救孙坚,率铁骑营与西凉铁骑之间的那场大战,事后听人说起都是言主公指挥如臂使指,铁骑营更是勇悍无双!纲虽未亲见其战,可三将军麾下重骑的训练倒是经常得见,绝不在我白马营之下,轮到冲锋陷阵恐怕天下骑军无出其右者!加上主公有鬼神之勇,足令敌军胆寒。
“哈哈哈哈,大哥素来豪气无双,云这点本事还是多多得他指点,严将军所言分毫不差。你我现在同为大哥效力,将军你可不要藏私哦。”赵云朗声笑道,他听的出严纲对刘毅的佩服。
“三将军得起严某,这点东西自会倾囊相授,现在马匹已经呼吸平稳,三将军与我一鼓作气先到散关,再做计较。”严纲仔细观察了一下战马,并用手贴在马腹之上探察片刻之后方才出言道。
“走,便早一刻到也能安心。”赵云自是欣然相从。
二人再度上马奔行,此时散关已经近在眼前,而严纲却略微抑制了骑行的速度,赵云知道这是保证骑军的战力,到后便可投入战斗!散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乃是边疆重地,此处守将乃是当日刘毅在西园时的手下李铁牛,此人虽名不见经传可颇有勇略,跟随刘毅之后也是建功不少,故此刘毅才将此地交他防守,并特地与他一千玄武营将士,在刘毅军最精锐的老四营中,玄武营向以善守闻名。
闻听援军来到,李铁牛亲自下关相迎,来匈奴攻击散关的力度不小,铁牛面上满是征尘,黑白斑驳他倒并不在意!
“三将军与严将军来得正好,这些异族也就是仗着人多势众,那攻城之法不知是和谁学的,没有一点章法,阵型也极为凌乱,我二位所带骑军颇为精锐,若能出其不意冲杀一阵,必可有所斩获!老子要不是手里没有骑军,将军又严令不许出战,早出去揍他们了!”李铁牛性情豪爽,丝毫不与严赵二人见外。
“李校尉守城辛苦,既如此可带我二人至关上一,真如你所说我与三将军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严纲笑道。
“走走走,你们了便知李某言下无虚,不过你们的人手好像是单薄了一些!”李铁牛闻言立刻带二人上城楼观战,嘴中兀自不休!
登上城楼二人便见关下黑压压一片匈奴士卒,正不停的向关下冲来,意图登上城头,阵型果如李铁牛所言一般,杂乱无章,攻城士卒只是一味猛冲,可能是算定汉军人少不敢出城,因此毫无顾忌!
而城楼上的军士在李铁牛的组织之下,防御的极有层次章法,滚木擂石等物有专门的士卒运送,弓箭手也分做几队轮番歇息,刚才上城楼之时藏兵洞中也有不少士卒正在酣睡,这李铁牛上去粗豪,可与这守城之道却是极为细心,来主公麾下确是没有弱将。
“李校尉所言不差,这些异族还真是无半点防备之心,如若不去冲杀一阵便是坐失战机了,三将军意下如何?”了城下匈奴士卒的阵势,严纲觉得大有可为,便对赵云问道,虽然刘毅明言此战以他为主,可赵云在军中的地位他是深知的,更兼本身对他也很是敬重。
“将军与李校尉久经战阵,眼光自是极准,此时猝然突袭必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将军身负主公重托,敌军毕竟人多势众,这冲锋陷阵之事还是让云前往,必不会弱了主公的名头!”赵云心中判断与二人一致,此时也是跃跃欲试,立刻出言请战。
“呵呵,三将军休要捧我,观李校尉守城之法便知他是内中行家,有他在,严某操得什么心?骑兵突袭当有强将为先,冲锋陷阵之事对严某如家常便饭,当与三将军同往!”如此机会,严纲怎能错过,对李铁牛的夸奖之言也确是言出由衷。
“好汉子,怪不得主公派严将军来增援散关,铁牛佩服,待会某亲自在城楼之上为二位击鼓助威!”李铁牛也是出言赞道,他们的眼光的确能出匈奴军阵势凌乱,可即便如此城下也有数万敌军,而己方骑军不过四千之数,出城厮杀还是需要胆略的,如今见这严纲丝毫不惧且面带大战之前的兴奋之色,故才出言。
“哈哈哈,自家人不需客气,待我与三将军下去斩将夺旗之后再回关上与李校尉畅饮!”严纲长笑声中已经下了城楼。
关外的匈奴士卒连续攻击散关已经有三日之久,可是这雄关却是依旧难以跨越,任凭他们如何英勇总是屹立不倒,不过单于有言,此关之后便是大汉如画江山,到时金银钱粮,予取予求!士卒们也是咬牙坚持对散关的冲击,期待着破关的那一刻。
岂知今日与往日不同,汉军从来都是稳守城池,今日却是主动出击,城楼上金鼓齐鸣之时,关门渐渐大开,其中一队匈奴士卒极为熟悉的骑兵便杀了出来,为首二将双枪并举,身后骑士人人奋勇!猝不及防之下关下匈奴士卒被杀得四散奔逃!
李铁牛与城楼之上得是眉飞色舞,一个劲的高喝助威,重甲铁骑的冲击力他自是清楚,而这白马义从也是名不虚传,着他们一个个熟练得割下匈奴士卒的头颅再系于马脖之上,那种轻松惬意得李铁牛都有点心寒!当然最吸引他目光的还是三将军,这才冲出去多少时间,死在他手下的匈奴兵将已经是数不胜数,那长枪在赵云手中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点、抹、挑、撇无一不是妙到毫巅,枪尖、枪身、连同枪尾都可伤人!异族见其勇,便有十余彪悍之将前来围攻,赵云丝毫不惧,长枪若舞梨花之下不过片刻那十余武勇之士便一一授首。在李铁牛的眼中,三将军冲阵之勇竟似不在主公之下!
匈奴士卒被这一阵突击杀得是大败亏输,他们虽是人多势众可眼前骑兵却是令他们胆裂的白马义从和刘毅扬威联军的重甲铁骑,加上为首两将,尤其是那白袍战将勇不可当,此时血染征袍阳光照射之下直同杀神,鲜血形成了一条细线自白龙亮银枪上滴落,不由都是心胆俱寒再无战意,纷纷退却,严赵大杀一阵之后也未加以追赶,而是收军回关,此番一击已经挫动敌军锐气,对于稳守城池更添成算,而常山赵子龙的表现可说完美,城上下士卒皆目睹了他的英勇无敌,都是钦佩有加,那些白马营士卒至此才真正认可了这位战神般的统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死战泰兴
严纲赵云率军驰援散关,二人窥时出击,大破匈奴一阵,斩首过千,守军士气大涨,此战赵云的勇武表现也深深印在了每一个士卒的心里,当晚二人与李铁牛在关上开怀畅饮,并遣快马向刘毅报捷。
此次出兵,张虎想到散关乃是天险,匈奴攻之不下后很可能会绕路奔袭,得他提醒之后刘毅也立刻派出单经与徐晃二将分守黟县与泰兴两县,二将得令之后自然不敢怠慢,日夜兼程的赶往两地,黟县离北平较近,单经到后尚有时间布防,可徐晃却在泰兴遭遇了一场血战,多年以后徐晃还有提及此乃他平生最艰险的一战。
公明此次所领的八千士卒之中除了三千北平降卒,剩下的便是他一直统领的青龙营,本来刘毅整军之后老四营都是统归徐晃指挥,他深知此战非同小可,因此还是把这支老部队带在身边。
大军赶至离泰兴十里之处时,便见前方一大队士卒参杂着逃难的百姓飞奔而来,徐晃心中大吃一惊,立刻叫那队士卒的统领前来问话,对于百姓他没有加以留难,而是挑选了一些详问泰兴战况。
“汝乃何人,敌军大军压境,你竟敢弃城而逃?岂不知临阵脱逃乃是死罪?”见亲兵将那军侯带至面前,徐晃沉声喝道。
“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来人丝毫不因徐晃的怒气而慌乱。
“某乃刘将军帐下忠勇校尉徐晃徐公明!”
“原来是徐校尉,尚请校尉速速发兵前往泰兴,迟恐甘统领难以保全,这帮匈奴人简直就是畜生……”原来此人姓林名羽,乃是泰兴守军甘平营中的军侯,那匈奴大军攻散关不下,又得公孙越的指点,便分兵奔袭泰兴!泰兴虽不能与散关相提并论,可驻守士卒也有五千之众,加之甘平颇会用兵,匈奴大军一时之间竟是取之不下。
不知是谁献了一条毒计,匈奴军竟将汉人百姓驱赶在前,直逼城门,这些士卒受刘毅训练,一向对百姓极好,不忍出手之下甘平便下令将百姓放入城中!谁知这些百姓之中有不少都是匈奴士卒所办,故城门失守后就展开了巷战,虽然敌军人多势重,可汉军在甘平的带领之下抵死相拼,局面依旧僵持不下,可匈奴人残暴之性发作,不问对面是汉军士卒还是普通百姓一律格杀,手段残忍之极!甘平无奈,只得让林羽引一营士卒保护百姓出逃,自己则要与泰兴共存亡。
林羽这里说完外面询问逃难百姓的将士也传来了回音,百姓之言与林羽诉说并无二至,更提及不少士卒都是因保护百姓而投鼠忌器死在匈奴人的刀下,徐晃闻之不由目眦俱裂。
“好汉子,不愧为我大汉士卒,徐某为刚才的言语向你赔罪,今甘校尉仍在血战,我当马上挥军前往助之,林军侯可愿与我同行?”刚才徐晃还以为此人临阵脱逃,此番得知立刻向其表示敬意。
“我们本就待送百姓至安全之地后,便回头与那些畜生一拼生死,今遇将军,敢不相随!”林羽闻言慨然道。
“传令下去,全军立刻开往泰兴,并派人将此间战情详报主公,让主公酌情而定!”徐晃说完不再耽搁,引军便奔泰兴。
到了泰兴城下,城门此时却是大开,隐隐可以听见城中的喊杀之声,只是已经十分稀疏,徐晃一马当先,引领士卒便从城门杀入,此时城中汉军便只有数百人在一黑甲军官的指挥之下与敌军做生死之斗,四处都布满了敌我双方将士的尸首,还夹杂这不少贫民百姓。
“兄弟们休慌,援军到了。”林羽入城之后便狂喊起来,那些残存的士卒本事自命必死,此时闻听援军到来,一下子便鼓起了士气。地上四处都是敌我尸体,战马难行,徐晃只得下马步战,刚才林羽所言已经激起他的无边恨意,因此下手毫不留情,大斧挥舞之下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身后将士见主将如此勇猛,也是个个争先,匈奴士卒一时被汉军气势所摄,连连后退,徐晃也得以稳守城门,让后续士卒尽数入城,他知匈奴大军多是骑军,这巷战并不能发挥所长,因此决意一鼓作气将其赶出城去,重夺泰兴!
“甘校尉!”此时突闻林羽一声悲呼,那些残存士卒纷纷向林羽处靠拢,徐晃心知有异,令手下士卒继续攻击之后便也赶去。
之间那黑甲军校此时正躺在林羽怀中,口中鲜血长流,浑身上下也是血迹斑驳,双目微闭,他的脸色多是不保,想来此人便是林羽口中的泰兴守将甘平了。
“甘校尉,这是奉主公之命来援的徐校尉!”见徐晃来到近前,林羽凑近甘平的耳边言道。
“徐、徐校尉,告诉主公,甘某幸不辱命,后面就交给你了。”甘平听见主公二字立刻睁开了双眼,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话语之后便闭目而逝!面容却是极为平静。周围士卒都是高声呼唤,来平日里这甘平也是极得士卒之心。
“兄弟们,甘校尉是条好汉,不负我大汉强军的称号,现在匈奴人还在城中肆虐,大家随我将他们赶出城去,为甘校尉报仇!”徐晃振臂而呼,带头向大街上匈奴人撤退的方向杀去。众士卒见状一个个都不肯落后,紧随徐晃,便是刚才脱力的也是挣扎着跟上。
那些撤退的匈奴士卒在其首领的号令之下重新杀了回来,两道人流便在泰兴县城中央汇聚,短兵相接加上俱是巷战,此时不光考验的是双方士卒的战力,更重要的是勇气与胆量!
说道体格,明显是匈奴士卒占优,在人数上他们也是以多打少,可是在巷战之中人数上的优势却是难以发挥出来,徐晃手下士卒本就精锐,刚才又目睹了王校尉与城皆亡的行为,士气上已经飚至顶点,心中除了杀敌之外别无他想!匈奴人虽然强悍可也未料到会在城中碰见这么一群亡命之徒,哪怕是那些重伤的将士也会尽其所能的去阻碍对方的行动,为自己的同袍赢得便利,就算刀斧加身也依然不惧!大街上随处可见纠缠一处死去的汉军与匈奴士卒。
双方一起共数万人在这条长街之上忘情厮杀,血流成河已经变成了现实,乱战之中往往你刚结果敌人自己便会死在后来者的兵器之下,那种无边的血腥更激起了双方士卒心中隐藏的兽性,打到最后身体上的一切器官都便成了攻击对方的武器!徐晃便亲眼见一重伤的汉军士卒硬是用嘴咬破了摔倒在他身边的一名匈奴士卒的喉咙。
这场血战从一开始便进入了最**,随着时间的持续匈奴军再也难以挡住汉军这种近乎疯狂的攻势,不知是谁带头而逃,引起了全军的溃退,汉军也趁势将城中所有匈奴士卒都逐出了泰兴县城。
徐晃从未像今天这样疲劳过,他的大斧也不知收割了多少匈奴士卒的生命,不光全身血红一片,就连移动时脚下所踩的都是双方将士粘稠的血液,匈奴军退却之时徐晃几乎连膀子都抬不起来,不过敌军退后他还得强撑精神重新布置城头防务。
此次领军的匈奴将领本欲趁乱再度攻城,可见那些逃出城外的匈奴士卒脸上都有恐惧之色,似乎眼前这泰兴县城便是死地一般,地方城楼之上再次竖起了汉军的旗帜,胜利的呼喊之声隐隐可闻,只得暂且守军,整顿人马之后再思破城之策。
他却不知这些士卒的呼喊之声也是徐晃在虚张声势,幸好此计成功,见敌军暂时退去他也是长出胸中之气,自己的麾下士卒此时也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挑选了八百余尚有精神的士卒监视敌人之后,徐晃急忙下令全军修整并打扫战场,他不知道敌军下次的进攻会在何时展开,目前士卒的战力是急需恢复。
战果的清点令他大吃一惊,他此次前来带了八千人马,连同原泰兴的守军有过万之数,而刚才短短两个时辰的激战之后现在还能站着的士卒只剩下了四千人,其中还多半带伤,匈奴军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光在城中就留下了一万余具尸体,也就是说双方两万将士的厮杀,两个时辰就倒下了一万六千人,战况之惨烈可谓空前!以后的史学家修撰典籍,皆称为泰兴死战,乃是忠勇侯徐晃的平生得意之作。
第一百四十章 活罪难逃
严纲、徐晃、单经三路人马开拔后不久,刘毅也亲率大军前往散关,此次出征他心中已有定计,要效仿先贤将来袭的匈奴人马一打尽,不光如此,还要将之驱逐,使其再也不敢寇边。
大军行进途中他连番接到了严纲与徐晃的战报,对于严纲赵云窥机出击,小胜一场他并不意外,严纲此人骁勇善战,绝不像书上所写的籍籍无名,加上赵云英勇,铁骑白马百战精锐,当有此胜!可徐晃那儿惨烈的战况却出乎刘毅的意料,虽然站报上只是简单的数字,不过刘毅眼中却出现了这场血战的画面,斟酌之后立刻派裴元绍率领玄武营前去增援,暂时固守,待机而动,同时亲书“大汉军魂”四个大字让杨明带去供于甘平的墓前,待此战得胜自己当亲往祭奠!
到了散关,严赵李三将都出关相迎,刘毅对于三人也厚加抚慰,这几日匈奴军皆未采取攻城行动,来他们也是在等待蒙县青阴两地战报的穿来!刘毅与张虎登上城楼详观敌情,此次敌军确是倾巢而出,大军联营近二十里,此一番恶战将在所难免。
晚间众人正在议及作战之策,忽然闻报有匈奴使者求见,刘毅心中有点奇怪,打得好好的派使者来干什么?那就这匈奴人玩得什么花样,当下命人将使者请入!
“在下呼酌泉单于手下万骑长檀必温,见过刘将军!”这檀必温身高一丈,长相凶恶,口中说是见礼可却一脸傲慢之色。
“有话说,有屁放,老子没时间跟你蘑菇!”着来人的模样刘毅就是一阵不爽,你他娘的派使者也派个长相过的去的呀,这什么温的明显就是恶心老子,他又哪里来得好脾气?只是严纲等将见主公如此对待对方使者都是心中好笑,在刘毅面前傲慢?咱这主公可是一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这叫自寻烦恼!
“将军此言是何意?”檀必温一时还真没听懂。
“咳,就你这点汉语水平还能来当使者,我你们单于也是昏了头了!子才,你来给我翻译一下吧。”刘毅没好气的道。
“哦,这位檀使者,我家将军的意思是你此来所为何事?快快说出,将军事务繁忙,没什么时间招待你。”张虎虽是文弱,可性格并不软,这话说出来与刘毅的语气一般无二。
“我家单于有口信带与将军,今番我举大军来此,势不可挡!将军若想避祸,速速准备粮草十万石,牛羊各万匹献上,则我大军将不再犯境,否则必将打破城关,到时…”
“放你娘的屁,你家那什么单于是发烧了吧,敢来敲我刘毅的竹杠,要打便打,少给老子来这套!你可以滚了。”刘毅听到一半便觉得不对,这意思是要我来做那什么“儿皇帝”?这不是积弱之宋朝才有的事情吗,在我大汉朝你也来这套?门都没有。此时刘毅心中一直在回荡着周都督的经典话语,“斩使以示威”!
“将军不可自误,此次我单于亲率数十万大军来此,若将军肯退让说不定单于还能助将军用兵与中原。”可惜这檀必温没个眼力劲,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这出兵助刘毅之言显然就是公孙越献的计策,否则匈奴人哪会想到这个?
“刚才还结结巴巴的,现在倒挺会说,让你走你不走,那就别走了,来人,把这使者给我推下去砍了!”刘毅一声令下,两边刀斧手上去就拿人,这檀必温虽说也孔武有力,可这步行短打又怎能是刘毅麾下“天耳”的敌手?一会便被捆了个结实!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檀必温情急之下大声呼道,同时心中暗自后悔自己刚才进来时太过傲慢了,本来以为自己大军在外这刘毅不敢拿他怎么样,谁知对方竟毫不讲究,立刻就要杀他!
“慢,你小子现在倒挺会说得,刚才老子的话你怎么听得懂?好,不斩便不斩,闻听你们匈奴人想来自负勇力,你身为万骑长想来更是族中好汉,那便与我手下这位赵统领较量一番,生死无论,你若胜了,我刘毅亲自送你下关,可是若败了就把命留下吧!”刘毅说道这里自己不由一乐,他能胜?恐怕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
一众下属见刘毅如此刚硬的对待异族,都觉心中痛快,赵云闻言更是摩拳擦掌,来到那檀必温的面前。
“在下赵云,乃刘将军帐下无名小卒,在此领教万骑长的高招。”
“我不打!在下无礼,冒犯了将军虎威,请将军饶恕!”换了别人这檀必温还真可能一试,可赵云日前在万军阵中纵横奔突,无人可敌他是亲眼得见,岂能上这个当?没想到这主从二人皆是卑鄙,明明武艺惊人刘毅说来轻描淡写,赵云更是自称无名小卒,性命要紧,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吗?檀必温出言求道。
“算你小子识相,不过既然冒犯了我,就要付出代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他右耳给我割下,赶出城去,告诉你们单于,你要战,我便战!”刘毅大声言道,这六个字说的斩钉截铁!众将闻之无不胸中豪气陡升,跟着这样的主公打仗太痛快了。
旁边“天耳”之人闻令立刻将檀必温推出帐外,不一会外间便传来了他的惨叫之声,片刻之后金戈满面笑容的端上了盛放耳朵的木盘,只见一片鲜血淋漓,似乎还在跳动。
“子才,今番我领军前来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后患永远消除,故才有此鲁莽之举,子才勿怪!”刘毅挥挥手让金戈退下之后笑道。
“呵呵,虎怎能不知主公心意,如此一来双方更是势如水火,再无缓和的余地了,匈奴十数万大军,我军若是稳守倒不惧他,可是若要除之却不知主公有何妙计?”张虎问道,这几日他都在苦思破敌之策,可匈奴骑军来去如风,又无挂碍,一时难有机谋。
“敌军虽是势众,可我刘毅也不惧他,今番我就要在正面将其击破,不和他玩什么花巧!严将军,以你,若是我大军展开阵势与敌军正面交战能有几分胜算?刘毅对严纲问道。
“敌军虽号称十数万,可真正的精锐还是骑军,当有八万之数,我军铁骑营战力虽在其之上可人数上差距太大,若是以堂堂之阵正面交战,我军…怕是胜面不大!”严纲闻言也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只是最后有点犹豫,怕挫了主公的锐气。
“主公,严将军言之成理,硬与匈奴骑兵正面相抗实在不是上策,不要说胜负难料,便是主公得胜也不知要损失多少人马!”张虎在严纲说完之后立刻出言,自己这主公一上战阵便是热血沸腾,要说他真的与匈奴硬碰也不是没有可能。